神律7
江凝追到天台时,只看见她呆呆地坐在雪地里,泪liu不止。
见此情景,他也差不多猜到发生了什么。
叹了口气,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雪要下大了,回去吧。”
她木然坐在原地,似乎听不见他说话,也听不见任何来自外界的声音。
江凝陪着她从天明站到天黑,远chu1传来喧闹声,市政府组织了搜救队,对土地塌陷后被埋在废墟里的人展开救援。起重机大功率的探照灯把夜晚的半边天空照得犹如白昼,在灯光下雪花如絮纷飞。
夜渐渐深了,起重机歇了,搜救队换了班,四下皆寂,只听见远chu1零零星星的犬吠。
又过去数个小时,天再次朦朦发亮。
祁棠枯坐一夜,雪落了她满shen,和雪白的发丝混在一起,她一动不动,像已经成了一座冰雕,连睫mao上也堆着雪花,不知dao多久没有眨过眼。
一声轻微的响动惊醒了江凝,抬眼望去,她倒在了雪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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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凝把人急匆匆送到了医院。
知情者都来看她。
了解内幕的都是世界上站在权力ding端的那一小bu分人。院长不知dao发生了什么,只知dao医院中挤满了那些跺一跺脚全球就要震三震的大人物,不由揣测起急救室中女孩的shen份,却一无所获。
如果没有这个女孩儿,人类的世界依旧被不见天日的黑暗笼罩。
如今他们能看见阳光,只是因为有人想她看见阳光;如今他们能安全无虞,只是因为有人想让她安全无虞。
是因为命运偏爱她,世界才得以被顺带拯救。
鲜花和名贵的礼物堆满了床tou,江凝每天打扫都费劲。后来他不得不以病人需要静养的名tou,把来看望者都拒之门外,连亲姑父――六局局长也不给进。
祁棠昏迷三天三夜,医院诊断是心伤过度导致的心力衰竭。
她躺在床上沉睡,青jin显眼的纤瘦手背上插着输ye的jin脉留置针,雪白的睫mao在眼睑下方落下一小片阴影,像jing1致又脆弱的瓷娃娃。病房内十分安静,只有心电监护仪跑动的滴答声。
好几波人轮番守着,江凝rou了rou酸涩的眼睛,跑到楼下买了份炒面,回来病房就空了。
他吓得险些也进ICU躺着,把睡着的手下全都踹了起来,挨个去找。他们查看监控,里面的祁棠衣衫单薄,穿着病号服就出门了,雪很大,不一会儿就掩埋了脚步的痕迹。
找了很多个地方,一无所获,后来江凝不知怎的脑子一抽,跑到了那天的天台上,在看见祁棠的那一刻他知dao自己赌对了。
女孩抱着双tui,蜷缩在墙下,嘴chun冻得乌紫,眼神却空茫。
江凝走上去问:“你在这里zuo什么?”
她说:“我等人。”似乎zuo梦似的,还有些不太清醒,语气也似梦呓般han糊。
手下想上前将她搀扶起来,被江凝阻止。
他蹲下来,很耐心地问:“你等谁?”
“我爱人。”
“他不见了?”
祁棠捂着脸,似乎在压抑哽咽,很久之后,嘶哑地嗯了一声。
江凝就掏出警官证给她看:“你在这里等不出什么结果的,看见了吗?我是警察,我能帮你找人。”
“你能帮我?”
“当然。”他笑了一下,lou出八颗整齐的牙齿,“为人民服务嘛。”
祁棠就乖乖跟他回医院了。
她神志不清的状况持续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