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知后差点掀了校长办公室的桌子。她亲自跑去给Toby联系法律援助，还在升旗仪式上公开讲‘学校的责任不是逃避，而是负责’，生生让他们重新立案理。后来，那群混都转学了。”

        画面一开有些晃，但很快稳定下来。视频里，一个瘦弱的男生正站在停车场的一角，背脊得很直，眼里却满是戒备。他站在一个中年男人面前，那男人凶神恶煞，眼底有种熟悉的混浊与狂躁，像是刚从酒里浸出来。

        很快，他点进了一个标注为　“@vera＿rosewood”　的账，看上去像是某位亲属、可能是她妹妹。首页置的一条视频引起了他的注意。

        可他不知――如果她真的再站到他面前，他是不是还敢像今天那样，直视她的眼睛。

        “你没有任何权利再靠近他。”莉莉贝特补充。

        他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飞快地敲入几个字：

        加勒特犹豫了一秒，然后点开。

        “嗯哼，”她着棒棒糖，转，“下次见面的时候，准备好再出点别的汗吧。”

        她是在燃烧。

        原来她不是疯。

        “先生！”

        “但她也在保护别人，尤其是那个男孩，呃……我们叫他Toby吧。他有轻微的智力障碍，曾经……被几个人多次欺负。”她停顿了一下，语气明显沉下来。

        她走了，背影潇洒，尾一甩，像把他整个青春都甩进了草莓糖里。

        周围一片寂静。

        加勒特盯着屏幕，指节微微发白。

        他第一次知，有人能用一句“你屁很好看”，把他整个人摁进命运。

        视频里，那个男人还试图挣扎着说话，但很快就被围观人群压下气势。画面结尾，是三个影并排走出镜，小男生微微低，被两个小小的女孩半推半抱地护着离开。

        她的声音干脆利落，没有一点犹豫。那一刻，她不像一个十七岁的女高中生，而像一个手握法律与烈火的公民代表。

        在镜的左侧，一个材小、金发蓬松的女孩突然冲了上去，像一突然跃出的火焰。

        “是的，那种欺负。很恶劣的那种。”

        她咬了一口棒棒糖，边嚼边说：

        他告诉自己，这只是信息查证。他只是想知，这个――这个当众夸他屁的、长得像洋娃娃却气场比辩论队队长还猛的女孩，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像一颗黏着糖霜的火星，看上去粘人、甜、带点疯，却能瞬间引爆一个世界。

        重新点开视频的那一刻，他几乎能听见自己心的声音。

        加勒特洗完澡，发还在滴水，穿着松垮的灰色运动T恤，坐在电脑前，眼神飘忽地看着搜索引擎的界面。

        他突然很想再见她一面。

        画面晃了几秒，镜对准一个坐在床上的女孩。她肤白皙，五官清秀，眼神灵动，显然比莉莉贝特更稚气一些，嘴角带着忍不住的笑意，正在拍一个“吐槽姐姐”的vlog。

        加勒特鼠标悬在屏幕上，迟疑了片刻，又点开了那个名为“vera＿rosewood”的用的另一条视频。

        另一个小的女孩立刻从人群中冲上来，是个黑发黑眼、长得甜美的东南亚族裔少女，两人并肩站在男孩两侧，像两结界。

        这个嘴巴不饶人、当众夸他屁的女孩――不是什么“放肆的笑话”，而是一个天生会挡在别人前面的人。

        “她骂那些在走廊里调戏女孩子的男生，像一场演讲比赛直接版――‘你是不是从你爸那里学来的？还是从你叔叔的群组截图里看来的？’”

        搜索结果弹出数条链接，大分是社交平台。他不敢点得太快，手指悬在鼠标上像在拆炸弹。

        “我姐啊……”她叹了口气，然后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她真的是个疯女人。”

        夜深，卧室只亮着一盏桌灯。

        ＊＊

        “你现在必须离开。”美兰妮冷静地说。

        他感到腔里某种迟钝的震动正在被唤醒。

        她顿了顿，回大喊一声：“美兰妮！”

        她声音洪亮，像一记正义之锤，“如果你再这样对你的儿子的话，我有权利帮他报警并且提出上诉！”

        “你见过有人可以一边用全学校最荤的话骂人，一边又在德底线上站得比校长还高的吗？”

        而加勒特站在原地，手心还在发热，心在耳边“砰砰”地响，整个人仿佛陷入一种从未验过的晕眩。

        “她真的很小……”

        他靠在椅背上，咙有点紧。

        “但她站在那儿的时候，比谁都大。”

我、我刚打完球。”

        她挡在男生前，仰怒视那个成年男人。那一瞬间，她虽然比那个男生还矮上几公分，但气势却像一把刀，直接斩断了那男人的嚣张。

        刚敲完那串字，他整个人都像要爆炸似的后仰了一下，脸红得发，结轻轻动了动。

        “Lilibet　Rosewood　栀溪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