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教了,老李。」她靠回椅背,語氣變冷。
娜塔莎的手指停在那疊紅鈔票上,指尖微微發白。她感到了羞辱,不是因為被拒絕,而是因為被「看穿」。
車穩穩停下。老李下車,一路小跑過來為她拉開車門,手擋在門框上,動作標準得無可挑剔。
「娜總客氣。」老李依然面無表情,「王總說了,下午帶您去
幾
旗袍,還要學茶
。江北的圈子講究,不能讓人笑話。」
。他依然穩穩地把著方向盤,目光直視前方。
「嫌少?」娜塔莎挑了挑眉。
「娜總。」老李終於開口了,語氣依然恭敬,但話裡的內容卻像冰一樣
,「這錢,您收回去。」
娜塔莎閉上眼睛,腦海裡開始盤算。這不是結束,這只是開始。)
她知
,從今天起,這個老李,將是她在這輛路虎車裡,最大的敵人,也可能是未來……唯一的盟友。
娜塔莎慢慢收回了那疊錢。
娜塔莎從後視鏡裡看到了老李眼底的冷漠。那是一種「我知
你是什麼貨色」的眼神。在他眼裡,娜塔莎依然是個外人,是個靠
體上位的過客,而他,才是王利民真正的「自己人」。
娜塔莎跨出車門,高跟鞋踩在雪地上。
這個看似憨厚的司機,其實是王利民安插在她
邊的一隻眼,一隻耳朵。
這句話背後的邏輯是:在這裡,忠誠是唯一的貨幣。王利民能給老李的,遠比這兩千塊要多得多——那是工作的安穩,是狐假虎威的權力,甚至是全家老小的生計。
她意識到,要想在這個籠子裡獲得自由,光有錢是不夠的。她得找到老李的軟肋。人只要活著,就一定有缺口,就像海天中心的落地窗也會有裂縫一樣。
「不是錢的事。」老李透過後視鏡,第一次和娜塔莎對視。那眼神裡沒有貪婪,只有一種看透了世事的警告,「在王總這兒,聽話比漂亮值錢。」
娜塔莎看著窗外飛逝的街景,將那疊錢重新
回口袋,用力
緊。
只要是人,就一定有價碼。如果兩千塊不夠,那就是兩萬,二十萬。或者,是他兒子的前途,是他家人的命。
車子駛過一個路口,老李熟練地打著方向盤。
老李不是不愛錢,他是太清楚這錢燙手。他若是收了這錢,就是背叛了王利民。而在江北,背叛王利民的下場,比死在強哥刀下還要慘。
娜塔莎睜開眼,看著後視鏡裡老李那張溝壑縱橫的臉,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冷笑。
「聽話比漂亮值錢。」
老李的那句話,像是一記耳光,打碎了她用錢建立起來的自信。
「娜總,前面就是『錦繡坊』了。」老李提醒
,「王總喜歡那裡的旗袍,說顯
段。」
過了許久,他伸手打開了轉向燈,車子緩緩拐了一個彎。
「好,聽你的。畢竟,聽話比較值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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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次無聲的交鋒,也是娜塔莎在江北學到的第一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