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你安全,需要你好好地。”她轻轻握了一下他的手,又松开,这个
碰短暂却专注。“我需要知
,至少有一个地方,有一个人,是完完整整、安安稳稳的,在等着我。那是我能撑下去的时候,心里唯一能想着的退路和
。”
“你对我来说,比任何工作、任何项目都重要。”她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重量。“正因如此,我不能让你在现在这种状态下,再出任何一点意外。那会……要了我的命。”
“韩总刚才全都看见了。”她低声说,指尖轻轻碰了碰他
着车钥匙、微微颤抖的手背。“我的狼狈,你的失控……这会变成他评估我的依据。我的
境,因为刚才那一幕,很难。”
“易晨。”
“最重要” 这个词,被她用在了这里,不是安抚,而是陈述一个她无法承受的损失。她将他个人的安危,与自己的情感承受底线直接挂钩。
她搬出了工作和上下级的界限,试图结束这场过于深入私人领域的谈话。
韩昊天看着她冷静疏离的脸,
膛微微起伏了一下。他那双黑眸里有未消的怒意,有挫败,还有一种更深沉的、被拒绝靠近的黯然。
谢星沉沉默了片刻。
曲易晨的呼
窒住了。所有的愤怒、委屈、不安全,在她这番交织着保护、依赖与脆弱坦白的言语面前,被一种更汹涌、更钝痛的情绪覆盖。她不是在推开他,她是在用她的方式,笨拙地、甚至有些霸
地,把他圈进一个安全区,要求他先保全自己。
她将自己的困境坦诚摊开,不是指责,而是陈述一个“因他而起、需要他们共同面对“的后果。
他终于不再执著于昨夜,他的视线从“被夺走的恐惧”,转向了“如何不成为她的负担,如何成为她此刻最需要的那种存在”——一个安稳的、让她无需额外担忧的“存在本
”。
她望进他眼底,那里有她清晰的、带着疲惫的倒影。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被理智强行淬炼过的柔和,以及无法掩饰的疲惫。
这不是放逐,是收容。是将他从“需要被
理的麻烦”,暂时纳入自己羽翼下的保护范围。
“明白。”谢星沉微微颔首,转
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她转
离开,关上门,靠在走廊墙
上轻吐一口气。
她需要他,需要到害怕失去他。
“好。”他收回撑在桌沿的手,重新站直
,恢复了上司的威严,“会议准时开始。昨晚的项目,我需要看到清晰完整的复盘和后续计划。别再出任何差错。”
。”谢星沉迎着他
视的目光,声音清晰而肯定,“不会影响工作。”
“你怎么
理?”韩昊天并不让步,“先说苏明那边,你打算怎么
理?他那个人,城府极深,他这么‘周到’地照顾你一夜,你觉得他会没有任何图谋?还有那个男孩,你能确保他不会再闹出像今天早上的事?”
回到会客区,曲易晨依旧陷在沙发里,
低垂着,手中紧
车钥匙。那份极端的安静,比歇斯底里更击中她的愧疚。
他的质问一句接一句,不只是上司的责难,更像是一种焦灼的、想要将她从他认为的“麻烦”和“危险”中剥离出来的冲动。
关上门,隔绝了
后那
沉重而复杂的目光。她靠在走廊的墙
上,轻轻吐出一口气。与韩昊天的交锋暂时告一段落。
“嗯。”谢星沉终于极轻微地、几不可察地弯了一下嘴角,那是一个疲惫到极点后,只对他
出的、真实的弧度。她再次拍了拍他的肩,力
很轻。“去吧,门可以虚掩上。”
她走到他面前。
她的话峰一转,让曲易晨怔了一下,那
被驱赶的刺痛感,被另一种更酸涩的关切所取代。
“所以,你现在不能走,至少不能这样走。”她微微摇
,目光落在他苍白疲惫的脸上。“你这一夜没睡,状态太差了。现在自己回去,我不放心。”
“会客厅暂时用不到,”她示意了一下,“沙发上睡一会儿。那里有毯子。等你缓过来,状态好一些,再回去。”
曲易晨抬起
,榛果色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眼眶红
,是一种被彻底掏空后的茫然。
“韩总,”她再次开口,语气多了几分疏离的客气,“感谢您的提醒和关心。我会谨慎
理与苏总的关系。至于曲易晨,这是我私人的事情,我会解决。十点半的会议即将开始,如果没有其他工作指示,我先去准备了。”
“……好。”他
结剧烈
动,声音哑得几乎听不见,眼泪无声地
落,这次不是因为委屈,而是因为一种被沉重需要和珍视的酸楚。“我……我去休息。你……别担心我。”
“家” 的概念,从物理空间,延伸到了他这个人本
。他就是她的“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