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循声去看，只见日光下碧瓦辉，女孩眉目生春，妃色裙外披了件楼兰新进的月拢纱，越发衬出肌肤的白若凝脂。李觅极其自然地忽视那些热烈的视线，风情万种地朝他抬了抬下巴，发间玉钗泠泠：“本不是说乏了吗？你怎么不留下来伺候？”

        他虽未直接挑明，但表情并不算欣喜。

        如今有个不长脑子的，非想替宰相家的公子出，其他人自然也停下来，权当看个笑话。

        赵宇霄还没来得及细问，后已传来一句低声的讥讽：“长了副好相，被当个玩物选进去罢了，说得好听是公主的近臣，其实连个面首都不如。”

        周围那些同龄的大多出自公侯权臣，虽有几面之缘，但和他并不亲近。因顾着中的规矩，或许也是碍于份，没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可到底是有些瞧不上的。

        饶是魏戍南脾再好，听见这话也紧蹙了眉，正反击，便听见墙下少女糯的轻笑：“那若是连本的狗都当不上，又算什么东西？”

        至于这瞧不上，多多少少是出自嫉妒。

        说话的是工尚书的长孙赵宇霄，二人父辈同在六任职，平日也有走动，关系还算不错。今日拢共五个批次，约莫是按父辈官职排的，他在最末，赵宇霄在前那轮。挨得近，所以在殿外也能隐约听见中选的消息。

        未能跟随祖父与大哥从军定国已是遗憾，若能通过读书习武，堂堂正正考取功名，也算是大大方方地立足朝中、为民而谋，现在这算什么？

        引路的小太监已原路回去了，前就是光顺门，魏戍南停下脚步，眉眼间隐有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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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从今往后便能在御前行走，青云直上，指日可待呀。”

        “觅儿年纪还小，不过是被有心之人钻了空子。”于锋故作大度地安抚，似乎是想展现宰相府的良好家教，而对方一唱一和，急切地想把对手踩入泥里：“那是，您和公主可是自幼便认识的关系，哪里需要通过这些。”

        少年神色未变，声线也不急不缓：“《论语》有言，君子不，不明白这个理的，一味攀附，以为旁人也乐得趋炎附势。”对方愣了半晌，才听出他话里的嘲弄，原本平淡的五官染上狰狞的愤怒，碍于皇大内，不敢高声骂开，可仍握紧了拳，咬牙切齿地瞪着他。于锋见他不用，也不再忍着，笑肉不笑地扔下一句阴阳怪气：“你是个什么东西，真以为当了公主的狗，就能一步登天了？”

        “多谢，”少年拱手以回，眼中疑惑未散，只得在对方耳边低语，“可家父之前只说中遴选，并未言明是何职位，如今看来，竟是在紫微当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