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意意没拒绝，出冰场，脱了鞋换了自己的鞋，走到旁边空的长椅上坐下。

        游意意叹了口气：“那今天就先结束吧，我去外面长椅等你们。”

        肖澈今天带了女朋友来，就连那个胖子都有个个子小小的女孩子陪着。

        “我和你一起。”陈星佑看着她。

        她还告诉游意意了一些她家里的事，在她上高中的时候她爸爸给她租了个房子，叫他边的秘书和她一起住方便照顾她，但其实她知他们的关系，那个秘书是他爸爸的情人。

        游意意笑了下，“沾你的光喽，不然今晚又要在宿舍炒三丁了。”

        这样很难不自作多情啊。

        游意意转过，眼里的羞涩渐渐被好奇占据。

        陈星佑犹豫了下，提了下袖口，出白皙修长的手。

        估计是连袜太单薄的缘故吧……

        安静了会儿，她问：“你在这里就一个人吗？”

又胖，冰老摔，只好扶着那个辅助玩偶，大老爷们的还不如旁边几个小子得好。”

        不知是不是后半场累了脱力了，游意意平衡感越来越差，一开始差点撞别人上，后面脚底老打，跟在她后面不远的陈星佑似乎是注意到了，到她面前问她要不要休息。

        好啊，她回。

        作为一家合菜餐厅，少不了寿司，但大树的寿司属实一般，再多的鱼子酱也拯救不了，油蘑菇汤倒是不错，鸡排饭的酱可圈可点，待游意意一一评点过后，周章用一句话概括：“老吃家。”

        以及对未知的惊疑不定。

        圣彼得堡的晴天在全年里只有31天，而游意意的老家全年有两百多天都能见到太阳和蓝蓝的天空，曾经嗤之以鼻的东西现在反倒物以稀为贵了。

        “……讨厌！”肖澈走了。

        尽冬天的太阳没什么温度，尤其是在圣彼得堡，照在上聊胜于无，于是就有了阳光不错但紫外线为0的奇景。

        似乎除了他，目前也没有其他人能让她开心地笑了。

        “不懂，不过楼上的女生在抓小偷了。”

        天气难得地放晴。

        “我们宿舍隔就是厨房，你可以用我们的。”

        陈星佑恍然，“你说这个。嗯，我……”

        “我没有恋爱的打算。”他说。

        “什么一个人？”陈星佑一脸迷茫。

        “你们宿舍饭不方便的吧。”

        “是啊，房间在二楼，公共厨房在一楼，每次拎着案板和锅上下来回都很累的。”

        在他的小拇指上，赫然有一个银色的素戒。

        宿舍附近的大树不如步行街上的大树生意红火，饭点去的，餐厅里居然没什么人，但等他们落座，点好菜后，人又一下多了起来。

        游意意看过去，果然，一个人高大的男生正推着一个小小的企鹅玩偶踽踽独行，可笑又可怜。

        她看了旁边陈星佑一眼，又转回。

        “你也没少摔啊。”陈星佑打量着他羽绒服上的黑印和冰渣，“第二天很疼的，建议你也推个玩偶。”

        真希望自己也能像这座城市一样陷入冬眠一般的长夜啊。

        *

        进入冬令时后天亮得越来越晚，黑得也越来越早，吃了个午饭没多久就黄昏了，是不是上要进入极夜了？

        “不过我听说你们那里冰箱有人偷吃的啊。”游意意皱眉，“都出来留学了怎么还干出这么偷鸡摸狗的事情。”

        正准备去附近超市采购，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下，周章发来消息，问她要不要去大树吃。

        这样的太阳更像是一种神领袖，叉着腰站在天上告诉大家生活还是有盼的，比如它会带来波光粼粼的河面，会带来海鸥，也会把游意意包裹得和和的，再给她带上保温杯，把她放置在大路通往底层河面平台的石阶上，静静享受。

        “……在圣彼得堡。”游意意有点结巴地解释：“我看他们好像都有女朋友……”

        游意意问了女生名字，一脸了然，那是个爱憎分明的有重度抑郁症的女生，她俩是KFC发烧友的关系，有次她们一起去KFC的路上她给游意意展示了她伤痕累累的胳膊，新伤叠旧伤看得人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