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意意提前吃完了，她的份量很小，渣饼只咬了一口就放一边了，她不喜欢太甜的东西。

        商场一层支棱起了万圣市集，但多数都是义乌小商品，游意意和朋友漫无目的逛着，对比起国内商场这里真的乏善可陈。

        游意意立猜到，眼睛睁大了些，“别整那些。”

        偶尔她会些越界的事来试探周章，比如悄悄贴近他，等他发现时呼已然交织，然后眯眼悠悠然看着他的眼睛，探究他眼底的神色渴望捕捉到一丝无可逃的青涩。

        周章一如既往穿着他的黄色始祖鸟冲锋衣，所以游意意总能在人群中一眼找到他，她静静等他走过来，再一起进Теремо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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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居然比圣彼得堡还要低几度，不禁感慨俄罗斯的冬天也就那样，没传言中可怕。

        她一边等一边看着窗外，圣彼得堡的天空自她来的那天起就一直阴沉着，几乎没有见到放晴的时候，凝重的天气下来来往往的行人穿着冷漠无情的黑灰色大衣，让人看着心情更郁闷，游意意会到一丝熟悉的痛苦，上一次感到幸福和快乐已经是夏天的事了。

        游意意点了一份加土豆泥和鸡肉的煎饼，这是她唯一喜欢的组合，周章点了一份有蘑菇的大份煎饼，加了坚果甜品粥和渣饼，两人端着餐盘挑了靠窗的位置坐下。

        咖啡馆里供有点超标，游意意一圈一圈解下围巾，连同大衣折好放在飘窗上，一边听着店里放的传统爵士乐，一边盯着窗外发呆。

        那一定是自己的生活费太少了。

        周章下课后第一时间给游意意发消息，他上课的地方离步行街十多分钟脚程，所以他决定来步行街吃午饭。

        “那就好。”顿了下，“所以你说街上那些细细的针是什么？”

        GALERIA是圣彼得堡人量最大的商场，建筑风格的缘故从外面看更像座古老的市图书馆，此时门口已经装饰了万圣节元素，两侧高台上一男一女的古典雕像手里多了个南瓜灯笼，纯搞怪，看得游意意好笑，冷漠内敛的俄罗斯人有时也喜欢幽你一默。

        比如飘飘然地开个玩笑，说他给她植入了跟系统。

        瓦西里地铁站前的步行街上常年人来人往，不止是俄罗斯人，中国人也很多，看到熟人不足为奇，游意意已经很久没见到陈星佑了，她在想如果能在这里看到他就好了，这样她就可以主动找他发起话题，问他最近在干嘛。

        “不知。”游意意对烟不了解，也不喜欢猜。

        “不知。”

        他怎么会这么淡定？

        或者说些没边际的话，以暗示他们关系的不寻常。

        “我没要。”

        这么无动于衷？

        虽然这次他们是分开买单，但周章像往常一样把自己的坚果甜品粥推给游意意，让她先尝，再拿走一个渣饼吃，另一个留给游意意。

        这样的吃饭模式游意意已经习惯了，但她还是能嗅到暧昧的味，尤其周章吃她剩下的粥的时候，尽他换勺子了，依然给人一种亲密举止像情人的感觉。

        她对衣服和鞋没太深研究，但如果把周章一双鞋她三个月生活费这样算的话……

        游意意不懂，也许是她低估了他。

        游意意决定自己想办法赚点零花钱。

        三层多了些经典的运动品牌，游意意和朋友进了家集合店，在陪朋友试鞋的时候看到一双周章穿过的鞋，闲着也是闲着加上好奇，她上去看了眼标签，在看到价格时眼睛珠子都瞪出来了，转问朋友这家店是不是炒鞋，朋友说是比品牌店里贵，游意意又问贵多少，朋友挠了挠说，贵几百吧。

        步行街中央有个两层的Теремок，一家本土快餐连锁店，专卖甜甜的煎饼，算是俄罗斯特色，两人约好了十分钟后在那里碰。

        想到他，鼻腔里不禁弥漫开一淡淡雪松的香气――完全由她想象出的香气，那是她在记忆里储存的有关他的锚点。

        但每一次周章都会一脸平静地应对，比如轻柔地把她的下巴托到一边，继续低自己的事。

        “今天上课的时候安娜给了我一支烟，你猜是什么？”周章故作神秘。

        周章也不继续卖关子，“非常规种类，非国内通。”

        万圣节要来了，出现在这个节点正好一洗初冬过分严肃的氛围，游意意和几个女生约了去市中心的GALERIA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