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拢了拢大衣领口，看着陈星佑走到一辆银色的小轿车前停下，弯腰从车窗里接过一大袋茶，上前帮忙拎，被陈星佑拒绝了。

        大家慢慢熟悉后对她就没那么客气了，但也不会太过火，有点像逗逗她的意思，但他们并不知对于他们来说小菜一碟的啤酒在游意意的肚子里是那样冰凉，冰凉到反生出灼痛，很快她就放下酒杯，摆摆手说不喝了。

        游意意不会玩，在旁边观战，看了几轮差不多了解了游戏规则，于是拿过一个空闲的骰盅，加入了战局。

        “上要开桥了。”他看了眼近在咫尺的圣母领报桥，“挑一杯你喜欢的吧。”

        离啤酒桶近的人问游意意要不要喝酒，游意意说好，犹豫了下，补充了句：“半杯就好。”

        “加料？”几人依稀猜到是什么料，但还是看向游意意想要进一步求证。

        接过黄澄澄的酒，游意意闻了下，所谓的小麦香一点没品鉴出来，倒是酒味呛得她皱了下眉。

        “确实折磨的。”一直沉默的游意意冷不丁来了句，“给我们留了个养场，来的第一天就喝了加了料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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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局依然在喧闹，游意意看向窗外，漆黑的涅瓦河上反映出路灯的粼粼波光，对岸单调的黄色灯光平铺渲染着巴洛克古建筑群，她不记得听谁说过那些建筑都有百年以上了，简单如换一扇门都需要政府的层层批准，阴云笼罩下古城更显沉寂，她想起那个开膛手杰克的故事。

        这次没人带牌，纯喝酒有点干巴，有人找服务员拿来几个骰盅。

        但为了不必要的自作多情，她主动打了招呼，“你也来上厕所？”

        “知人知面不知心嘛，她看起来像个知心大姐大，背地里吊着我另一个同学不放，可把我同学折磨惨了。”

        陈星佑笑了下，近距离之下，笑容在那张微微女相，或者说好看到雌雄莫辨的冷白的脸上是那样摄人心魄，以至于他之后说了什么游意意一点儿没听清，不过也可能是酒吧里音乐声太大的缘故，她又小心地问了句：“什么？”

        点单过后几个人开始闲聊，付钰吐槽她在宿舍里经常看到蟑螂，虽然不大，但数量多，前几天她去拿放在床底的裱好的素描画框，结果木框那一面至少有四五只蟑螂，给她整得相当无语。

        “好。”游意意呆呆地点点，跟着他出了酒吧门，冷风一，才反应过来，怎么突然就拿茶了，不是喝酒吗？

        L院高年级的男生没忍住笑了，说可能是因为原先他的一个女同学住过那里，此人卫生相当之差，而且当时那间宿舍还不是四人间，而是单人间。

        午夜的时候酒吧里人越来越多了，却拉不回游意意的注意，她起去上了个厕所，出来时发现陈星佑正背对着靠在厕所边上。

        几人哈哈大笑，恰好点的晚饭和酒上了，游意意接过自己的，看着面前的汉堡，心想不愧是比M记贵三倍的汉堡，放在小木案板上插个旗帜，卖相好到不得了。

        天黑后似乎又降温了，陈星佑在隔着游意意两个人的距离坐下，但陈星佑上裹挟的寒气还是让游意意没忍住打了个寒颤。

        陈星佑扭看她，“不是。我在等你。”

        付钰出痛苦的表情，“那个学姐看起来也不像很不讲卫生的样子啊。”

色风衣，笔直的下踩着一双打理得非常干净的丁靴，她很想多看一会儿，但眼睛在他上停留了两秒就立移开，免得被对方发现搞得自己难为情。

        游意意感觉他在等她。

        “我说。”他凑近她，微微俯，上幽然的雪松香气弥漫进游意意的鼻腔，“去门口拿茶。”

        游意意笑了下，“说出来一会儿汉堡就不香了。”

        本来就畏寒，再喝冰的，她的胃受不了。

        “等我？”游意意不解，是有什么事需要她帮忙，还是……有什么话要和她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