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她记忆里的一样。

神抬起，单手捂着脑袋，双眸紧闭，看上去有些痛苦挣扎。在此之前她脸上几乎什么表情也没有。这让魔女觉得她有一点像普通人了。

        魔女疑惑地坐在法杖上，看着她就那样跪在自己脚边什么也没。

        没有其它声音回应她，但是她举起的手被另一只手握住了。

        【以后她再也不会来找你了。为了你，我愿意任何事。】

        魔女想要抱住他，却使不上力气，什么也留不住。

        魔法不断消散，魔女陷入幻觉，眼前只能看见童年时不断死去的纸鬼白。

        “既然如此，我给你两个选择。其一：我可以让你忘掉这一切，给你继续活下去的力量。其二：我带你走。以抛却永生为代价，从今往后，我们将会永远在一起。”

        “为什么到都是这些火？为什么……你们要这样对我哥哥？”魔女伸出手，可是她已经奄奄一息，无力碰遥远的幻境。

        “这么多年……你都守在这里，守着我，辛苦你了。”魔女终于看清了这份心意。因为她死了，所以哥哥也随她自尽，这份情意，已经不需要外人来点醒她了。

        像是恍然大悟一般，魔女平静了下来，不再哭泣。

        “哥哥，带我一起走。我想去找你。”魔女靠着男孩的额，血与泪混在一起，划过她的脸庞，滴在神剑之上：“每次都是等你来找我，实在是太失礼了。”

        “我已经死了。”世界树结下的恶果对她说。

        她下意识举起手，发现无名指上的戒指也跟着消失不见。

        她什么也没抓到，就那样倒在冰凉的白骨掌心。

        还有更多的东西也跟着消失，比如恶龙留下的闪亮魔法，还有他曾经施加在她记忆中的枷锁。

        小白哥哥死了，他不会回来找她了。

        “不客气。我说过不会不要你的。”他勾起嘴角。过了这么多年了，他还是老样子。

        “我不知。”她直直地望着死相可怖的剑灵，“什么时候的事？”

        她的肉因为神圣之力濒临崩溃，眼眶下溢出鲜红，看上去凄厉可怖。现在她们十分相像，都仿佛是惨死的厉鬼。

        “在你死的那一天。当死亡来临的时候，人们总是孤单的。就像你死去的时候那样。我不想你那样孤单地离开，所以我用我的生命，换来了这把剑……我们一起永远死在了那一天。”

        “你要去哪？不要丢下我。”

        但是之后便再也没有任何回应，抱着她的人不知去了哪里。

        【小黧，我是来同你告别的。自从第一眼见到你……我就一直注视着你，从来没有移开过视线。你可能都没有发现，其实你也一直注视着一个人，哪怕不在眼前，你也一直看着他。心中既然藏有这般钦慕与思念，如果还有机会，不如以恋人的份，同他好好在一起……我这样说，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你。】

        【对不起……】

        魔女轻轻推了她一把，居然给她推开了。她捂着，从法杖上了下去，膝盖跪在地上，艰难地靠着魔杖。

        说完这句话，他也跟着一点点消失。最先消失，最后消失的是他停在她脸上的手。

        说完这句话，柯克美洛下出现了一圈黑影。她仿佛陷入沙海一般慢慢往下沉，入这片黑暗，带着法杖一起消失，就像是魔女平时躲进影子里一样，无声无息，不知所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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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彻底变暗，象征着死亡的金色火焰不断坠落，仿佛散落的烟花。

        男孩跟她一起握着神剑，剑尖对着她的口：“选择前者，你只需要松手。选择后者，就请你一直握着我的手，此生，再也不要放开我。”

        她发现自己正依偎在关青月怀里。

        “哥哥――！”魔女大声喊了出来，她现在终于能够发出声音了。

        锁链的声音垂落。一个小男孩跪在她前，接住她的手。

        【你怎么了？】她问。

        下定决心，心就获得了安宁。

        “你怎么了？”她颤声问这个小孩子。她问的时候，其实眼前反复闪现他怎么了。

        ――这一天，魔女见到了她第四个哥哥。除开美洛、关青月、小白之外的，第四个他。那是纯粹由神剑杀戮意志构成的他。

        但她看得出这只是一缕神识，他本不在这里，就像是小白一样，很快就会消失。

        束缚和限制随之解除，魔女摔进了骷髅骨爪里。披着斗篷的小白凭空出现，飞快地凑上来亲了她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