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松了，他替她重新调整了一下面的系带。

        他的手很修长。

        “为什么？聋哑人不会不方便吗？”

        “你之前不是说面是为了避免麻烦？”她轻声反问，“原来是为了护住脸吗？”

        “你不觉得丢脸吗？”阅知韵问。

        他又抽出一把枪，动作畅地开始教她握枪的姿势和发力技巧。

        “难不成你想被某些难缠的东西知你单，然后没完没了扰你？”他嗤笑，“虽然他们平时对有男朋友的姑娘也会扰，但男朋友就在旁边，总会收敛点。”

        “不说了么，没有百分百的安全。你不知刚刚肩而过的人是不是刚从牢里出来、手上沾没沾过人命。真到了冲突的时候，上了没理智谁你是谁？在这种地方一旦出事，枪的概率百分之九十。”

        呼扫过她的面颊。温热，缓慢，像挑衅。她想退。但被他的目光钉住。那目光如网。捕捉着她的不自在。

        “……少说这些没用的。”

        “……好的，少爷。”

        她能看到他的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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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稍稍偏，将手枪递回去，却被他按住了手腕。

        那能不丢脸吗？一个在金粉堆里长大的白级公子哥，却要着一口街腔调，跟犯罪率爆表的人群称兄弟、勾肩搭背。

        “没有为什么，纯粹觉得丢脸。”他说，“而且他一会儿多半先去找李昂德，看看去哪儿休息，不想和我呆一起丢脸。”

        “少爷……”她声音有些发干，“我自己来就可以。”

        他又说：“我懒得找地儿，他们找去吧。”

        “丢啊。”他答得轻描淡写。

        “？”

        “所以，我们直接加入街。”

        “不行，”他声音压得很低，“你得提前适应。一会儿你的份――是我女朋友。”

        “你没看我着面么？”他带着笑意，眸光却深不见底。

        教学之间，他的手掌偶尔覆上她的手背，温度透过肤隐隐传来。

        “我在外面被人拍下来发社交媒讨论的还少吗，这不算什么。”祁冕把枪回衣兜，忽然倾近几分，“先进入一下角色吧――”

        说出去阶级都降了十个档次。

        “嗯？”祁冕连眼都未抬，“不用他。他在这种场合当聋哑人，我给他安排的份，他乐在其中，现在多半已经开始了。你也立刻适应我给你安排的。”

        “谁让你还我了？”他指尖在她腕间不轻不重地一扣，“揣好。”

        “？”

        还有他的眼睛。暗绿色。浮动着似笑非笑的光。

        距离太近。

        正在调整她的面。

        “我们现在没带保镖。”他说。

        指尖偶尔过她的下颌。

        阅知韵看见祁冕靠过来，呼不由得微微顿了一下，就那么一下。

        很轻。

        阅知韵忽然瞥见后座始终沉默的影，那家伙一直刷着手机，本不他们，她小声问：“那个……不艾瑞克了吗？”

        “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