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了。”

        叶母神情一滞，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与恨意，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正在崩塌的真相。

        森野却不再多言，只淡淡地补了一句：“从今天起，叶月与你没有任何关系。你的怨恨、你的诅咒、你那点自以为是的权威，全都终结了。”说完这句，也不回地转走向车门。阳光落在的影上，如同一沉默的屏障，隔绝了叶月与那个肮脏世界最后的联系。

        车门关上的一刻，叶母扑过去，手里那叠文件撒了一地，脸上却没有悔意，只有一扭曲的怨毒和空。

        森野坐在车内，闭了闭眼，隐约泛出一丝涩意：“叶少爷……”他低声呢喃，像是对那片远方的梦境发出的承诺：“已经不用再回了。”

        车窗缓缓升起，城市的喧嚣被隔绝在外。

        森野坐在后座，低捡起一张散落的文件。那是叶母撕扯间掉落的其中一页，上赫然印着――

        “成年子女自主声明书”

        “原监护人监护权已终止”。

        指尖轻轻抹过那几行字，眼底沉静如水，心却仿佛一寸寸被挤压着。知，叶月此刻不在场，却也一定能感受到。

        ――某种沉重的枷锁，断裂了。

        郊区医院的长廊安静而明亮。叶月穿着宽大的居家衬衫，赤脚踩在光洁的地砖上，手中捧着一杯柠檬茶。温热的雾气扑在脸颊上神色有些恍惚。

        原本在房间里画图，笔下勾出一段地平线时，手忽然停住了。像是有什么声音，从极遥远的地方传来，穿过千山万水，又在他心底最深，轻轻敲了一下。

        “叶月？”后传来维斯的声音。他回，有些怔怔地看他一眼：“你有没有……听到什么？”

        维斯微微一愣：“什么？”

        “像……有人，终于不喊我了。”叶月低声说，嗓音的，轻得像一羽：“很久以前我睡觉的时候总会听到有人骂我，有时候醒来，还是以为在梦里。”

        垂下眼睫，像是想笑一笑，但眼角却发红：“可刚才……好像突然静下来了。”

        维斯看着叶月，轻轻走过去接过手中的茶杯。叶月手心冰凉，尽阳光很好：“她失去了你。”维斯温柔：“但你赢了，叶月。”

        “不。”叶月喃喃，“我只是终于……从她上退下来了。”叶月抱住自己，缓缓蹲在地上，额贴着膝盖，像是卸下了一件太重太重的盔甲，连呼都小心翼翼。眼泪在睫上打转，但没哭，只是久久地、沉默地坐着，像个失而复得自由的小孩，不知该怎么拥抱这个世界。

        维斯站在他旁，静静地守着！

        远，有人推门进来，是森野。走得很轻，脚步几乎没有声响，只走到门口就停下了，看见那一幕――叶月抱着膝盖坐在阳光里，整个人像是一个正在慢慢拼回来的瓷偶。

        森野轻轻放下那份文件在柜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