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慢慢松开手指手背上齿痕目惊心，红得发亮。盯着那一片模糊的伤眼神逐渐失焦，像是认命，又像是彻底放弃了挣扎。

        不能被困住，不能再回到那个“项圈”的日子。

        指尖原本已慢慢愈合柔的新肉覆在伤口之上，脆弱得连风都能刮出血痕。但此刻本无法控制地将手指一点一点卷进掌心，指甲狠狠陷入那几近结痂的边缘。

        说完转离开，门在后轻轻阖上。

        叶月下意识想抽回手，却被扣得更紧不敢看许焱。

        “答应我，”许焱的语气依旧柔和，却带着不容拒绝的重量，“你会过得更好。”

        “我的人。”许焱的声音在夜里缓缓落下，像一枚钉子钉进叶月心里。

        叶月呼一滞，想要后退，却被许焱按住肩膀，牢牢钉在原地。

        “我从不开玩笑。”

        “够了……”声音细不可闻，像是对许焱说的，又像是对自己说的。

        门阖上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许久，才慢慢沉入寂静。

        此时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像是什么东西落在门口，又像是有人在静静站着。

        眼泪落下，一滴，两滴，砸在手背上，混着血痕模糊不清。叶月想控制住抽泣，可鼻腔的酸意和腔的堵像涨满的洪水，一旦崩塌本停不下来。

        叶月从床上落背靠着床边坐在地板上，双手环抱着自己像个失去所有支点的猫。指尖的血一滴滴滴在上，渗进布料留下斑驳印记。

        许焱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淡淡松开手站起居高临下地看着叶月，目光深不见底，俯靠近，几乎贴上叶月的耳廓。

        叶月嗓子发紧，低声问：“……如果我不答应呢？”

        抬起满脸泪痕，眼中却闪过一丝警觉与本能的恐惧。

        叶月怔住，嘴颤抖，却发不出声音。他想笑却笑不出来：“你……你在开玩笑吧？”

        “不要……”间哑声呢喃语调破碎，像是在拒绝某种即将再次淹没，比意志更快地崩溃了。

        狠狠咬住左手食指，齿痕一下又一下压上去，像是要用疼痛抵住什么。一边咬一边微微抽气，本能地蜷缩得更紧，眼眶泛红，像堵着尖锐的沙砾。

        那不是许焱的脚步。

        叶月骤然屏住呼。

        没人回应。只剩沉木香在夜色中缓缓散开，如同一场无法醒来的梦，缠绕着，直到天明。

        叶月怔怔地坐着，双眼空地望着那扇被关上的门。刚刚的一切都只是幻觉，而他只是个在梦魇中无法清醒的人偶，被安置在这陌生的空间中，无法挣脱、无法选择。

        “你可以试试。”

        可为什么……

        叶月不知门外是谁。也不知这一夜，到底会有多少双眼，静静地、耐心地、带着目的地，等着再次崩溃一次。

        “我……真的没有别的路了吗……”声音颤抖，几乎听不清，止不住地发冷灵魂也被那句话抽空了。

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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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再次归于寂静，叶月坐在床上，手指缓缓落到自己手腕上。那里还残留着对方的温度，却冻得彻骨轻声呢喃：“为什么……为什么是我？”

        许焱没有回应，只是抬手指腹轻轻碰嘴角的伤，动作柔得像是在拭灰尘，却比任何话语都要坚定。

        腔开始急促起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掐住。不由自主地蜷起，紧紧抱住膝盖，将下巴埋进手臂里，全开始细微地颤抖。

        鲜红的血珠在指尖缓缓渗出染在手背上，一点一点，却惊心动魄。却浑然不觉只是一遍遍咬下去，牙关绷得发痛，像要把那份压制的“命令”从骨血中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