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传来婚礼音乐声和宾客们的欢声笑语，灯火通明的酒店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温，而他们母子站在门外，即将面对一个更加残酷的话题。

        她转过看着儿子，眼中有着复杂的情感："少钦，我不是势利眼，我只是不想让你也经历这种痛苦。跨越阶层的婚姻看起来很浪漫，但现实会把所有的浪漫都撕碎。"

        贺少钦也曾努力过，会在约会时选择不错的餐厅，会在她们生病时送药，会在重要节日准备心挑选的礼物。从外人看来，他是个贴的男朋友候选。

        贺妈妈从这个拥抱中感受到了儿子的温度，也感受到了他的坚持。她知仅凭刚才那些话无法撼动他的决心，于是决定使出最后的杀手锏――那个贺少钦一直不愿正视的现实。

        "我刚才听周崇父母说，林知夏之后还要去英国读博了？"贺妈妈的语调很轻，像是漫不经心地提起，但每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在贺少钦心上。

        大家对他的评价都是：人好的，就是太淡了，适合朋友，不适合谈恋爱。

        酒店门外的夜风带着丝丝凉意，贺少钦伸出手轻轻拥抱了母亲一下，这个拥抱既是安，也是感谢她的坦诚。但他的声音依然坚定："妈，我们都是城市里长大的独生子女，家庭环境差距也没有那么大。"

        和林知夏分开的这些年里，他不是没有尝试过和其他女生交往。那些女孩大多是朋友介绍或者同事介绍的，家世背景都不错，有的是医生，有的是律师，还有的在外企工作。她们接他，最初都是被他的外在条件引――一米八的高，轮廓分明的五官，金行业的高收入，还有贺家在本地不错的社会地位。

        但即便如此，他仍觉得自己的幸福应该掌握在自己手里。他不想再因为任何外在因素失去林知夏了――上一次已经让他后悔了整整十年。

        贺少钦听完妈妈的倾诉，心里确实有所动。他从未想过母亲年轻时经历过这样的波折，那些被他视作理所当然的家庭和睦，原来背后藏着这么多不为人知的隐忍和妥协。

        可是那些女孩最终都因为他的疏离而渐渐退出。她们抱怨他虽然贴，却总是隔着一层，像是在完成某种社交义务。他从不主动分享自己的心事，也不会真正关心她们内心深的想法。时间久了，那种表面的温和反而让人觉得更加冷漠。

灯闪烁着，贺妈妈的声音在寒风中显得格外清晰："从那以后，我们之间就有了隔阂，再也回不到从前那种无话不谈的状态了。每次他偷偷给老家汇钱，我们都会吵一架。每次逢年过节要不要回老家，我们也会产生分歧。这种日子你以为好过吗？"

        只有在林知夏面前，他才能完全卸下伪装。可以毫不掩饰地毒，可以像个小孩子一样粘人撒，可以大大方方地吃醋，可以把所有不成熟的一面都展现出来。而林知夏总是很包容，会夸他帅气，会叫他"聪明宝宝"――虽然她习惯叫所有关系好的朋友都叫"宝宝"，但在他听来就是专属的昵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