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不想放弃这个项目。”宋司的声音低了些，带着点委屈，“这是我进公司以来，第一次独立负责这么大的项目，我想好……”

        可为什么，一想到这里，她的心会这么快，甚至还有点隐隐的期待？

        宋司下车往公寓走，后的脚步声沉得像坠了铅，她回看了眼，姚振庭的下颌线绷得紧紧的，路灯在他眼底投下片暗沉沉的阴影，一看就还在气上。

        她换了拖鞋，回看他：“那怎么办啊？城西项目我都跟进半个月了，现在换人，之前的工作不都白了吗？”

        姚振庭走进来，随手把西装外套搭在沙发扶手上，沙发陷下去一块。

        宋司指尖攥了攥裙摆，小声说：“也没什么，就问城西项目的细节，还说……说要是我需要帮忙，随时找他。”

        他的手掌很，裹着她的手腕，带着点用力的劲儿，却又没弄疼她。

        “随时找他？”姚振庭冷笑一声，电梯门开了，他先一步走出去，等宋司掏钥匙开门时，他靠在门框上，眼神里的不悦几乎要溢出来，“我就知，他本没安好心，明知你是我女朋友，还这么上赶着凑过来。看来他是宁愿跟我绝交，也要抢人了。”

        她转想去倒杯水，手腕却被姚振庭拉住了。

        宋司推开门，玄关的感应灯亮起来，黄的光落在姚振庭紧绷的脸上，倒让他的怒气柔和了些。

        她话说到这份上，姚振庭也没辙了。

        他盯着她泛红的眼尾看了几秒，最终妥协似的了眉心：“那好吧，我听你的。但你记住，一旦他有任何出格的行为，不什么时候，都得立刻打电话给我，听见没？”

        姚振庭伸手想摸她的发，指尖碰到她的发尾又顿了顿，最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司，厉昀琛那个人，没你想的那么好打发。他要是认定了一件事，特别执着。”

        沉默了半分钟，姚振庭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没压下去的火气：“会议室里，厉昀琛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她轻轻咬了咬，心里忽然冒出一个连自己都不敢承认的念：或许，姚振庭说得没错，厉昀琛确实没安好心。

        车子驶进熟悉的街，公寓楼越来越近，宋司却觉得，自己好像把什么东西落在了厉氏层的那个会议室里，落在了厉昀琛那双浸了墨的眼眸里。

        公寓楼下的路灯把影子拉得老长，姚振庭替宋司拉开车门时，指节得泛白。

        宋司立刻点，眼睛亮了亮：“知啦，谢谢你，振庭。”

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倒退的街景，脑海里却不断回放着刚才在会议室里的画面。

        “没必要吧？”宋司走到他面前，仰着看他，她的眼睛很亮，像盛了星星，“我离他远点不就行了？下次他再找我，我直接跟他说公私分明，不让他有机会靠近，这样总可以了吧？”

        他看着宋司，语气了点，但还是坚持：“为了安全起见，这项目你别了，我明天跟铃铃说，交给别人接手。”

        厉昀琛低沉的声音，专注的眼神，还有指尖碰到她时那人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