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时捷。

        姜岛泽的微微僵。他对车并不了解，认不得豪车品牌，但这个独特标志所代表的义与他的潦倒落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心里还是有数的，随后把子往角落里缩了缩，生怕自己上的烟味污染了这个昂贵奢华的空间。

        之前完全没注意到她的车，也没意识到自己何等环境。直到此刻，他这才真切地感受到下座椅革那细腻的感，清晰地观察到车内饰板良制造的工。内饰设计一切围绕驾驶者展开：中控台明显朝向驾驶员一侧，所有关键控件都在手可及的范围内，只为确保驾驶者能够专注于路。

        空气中弥漫着的、极淡的属于新车和……她上传来的清甜香气的味。

        他低看了看自己有些皱得不成样子的衬衫，悄悄并拢了双，以免鞋底的尘土弄脏了脚下那块看起来价格不菲的脚垫。刚才追她时出的汗水此刻变得黏腻而令人不适，混合着那连他自己都作呕的烟味，在这致密闭的空间里显得如此突兀违和。

        她最嫌弃和厌恶上有烟味的人了。

        他坐立不安，愈发自惭形秽，几乎是立刻就想把车窗关上。

        “那个……车窗能关上吗？”

        温晚池正专注于驾驶，觉得有些奇怪，下意识：“嗯？开窗不是能通风吗？”

        “……不是。”姜岛泽抿了抿，视线偏向窗外飞速掠过的街景，声音干涩，“烟味太重，怕冒犯了你的车。”

        她闻言，侧瞥了他一眼。男人蹙起的眉和紧绷的侧脸在动的光影中显得格外疏离，却又透出一种小心翼翼的狼狈。她心里莫名一，又觉得有些好笑，无言关上了窗。

        他不是因为嫌闷，他是介意他自己。

        “一辆车而已，哪那么金贵。”她语气轻松，试图化解他的不自在。况且和其他车型比起来，这算实用和能平衡得最恰到好的一档了。

        悬挂在车内中央后视镜上的苏挂饰晃动了一下，多丝线交织着轻柔摇曳。

        温晚池趁等红灯的间隙，转看姜岛泽，眼睛亮晶晶的，“车是代步工，人是无价之宝。我拐跑你的时候可没考虑过车子的感受，只考虑这位先生的安危和肚子。”

        “物再贵，也是为了服务人而存在的，它的价值取决于你的手中。如果它让你感到不舒服不好用，请别怀疑自己，你要相信自己的感受，把它创造出来的人才是失败的。”

        她这话说得理直气壮，甚至带着点蛮横的温柔，让姜岛泽一时语。他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人，行事风格如此不按常理，却又让人反感不起来。

        他将更紧地靠向椅背，尽量减少自己与这辆车的接面积，疲倦地闭上双眼，腔小幅度地起伏着。

        她见状，把车内空调的循环模式切换到外循环，让经过过滤的新鲜空气稀释并替换车内的气息。

        车窗外，城市的霓虹渐次亮起，汇成一条光芒璀璨的河。姜岛泽并没有睡着，他手撑下巴，望向窗外，第一次觉得这场突如其来的、颇荒诞的偶然事件或许也并不全是坏事。至少这辆车里的温度比江边那带着水汽的冷风要和舒适得多。

        那个叫温晚池的神奇女人也令姜岛泽产生了一些好奇心。她是如此的热心善良，为他人着想，多么贴，多么美好，多么富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