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豆似乎察觉到她的伤心，把自己茸茸的子钻进她的双臂之间，开了原本的抱枕，安静地趴在她的怀抱中一个绒玩。

        可惜，她似乎并不走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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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祁棠穿书后的第二个新年。穿书之前，她父母去世很早，她很早就学会了独立，也学会了和孤寂感独。和沈妄相爱后，她本以为自己会在成年后度过第一个有人陪伴的年。她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不用热热闹闹也没关系，两颗在黑暗中贴在一起的孤独心脏就足以温彼此。

        江凝提了礼物上门，但祁棠并未留他吃饭。她和江警官现在算是很好的朋友了，可是江警官也有自己的家人，她不愿意在大年三十还麻烦人家，毕竟她也算是江凝工作的一环。

        或许是沈妄的规则越来越强大了，从前他还需要面才能理的怪谈，如今一个念就可以令对方消失于无形。他出现在新闻里的次数越来越少，而祁棠能见到他的机会也越来越少。

        正要抽时，眼前美丽的眼睛却睁开了。

        天气转暑又转凉，不知不觉，年关将近。

        当鬼面树彻底被毁灭的那一日，就是她和他的永绝之日。

        “你没有家人了吗？我也没有家人啦，但我们可以依偎在一起，作彼此唯一的家人。”

        她忽然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爱上沈妄。

        她太爱他，爱得不知如何是好，以至于这种爱中竟滋生了一丝恨意。她想一口咬碎他的咽，咀嚼吞咽，再相拥着残骸在血池长眠。

        他们都是孤独的小孩。两只微弱的萤火，在黑暗中踽踽独行，却在某一天忽然碰见了对方。

        沈妄是个自私鬼。

        他的肩膀上积了些许白雪，却衬得发梢更为漆黑，像一副鲜明的水墨画，从溶溶月色中来。

        月光从窗外漫进来，照过一桌几乎冷透的菜肴，落在女孩满是泪痕的莹白脸上。

        可现在，连沈妄都不要她了。

        第一个年，她是在百鬼夜行的黑暗中睡过去的。第二个年，她的爱人也并不在她的边。

        他一手托住她的膝弯，一手抱住她的纤腰，将她抱到了床上。

        再也不醒来也没关系，只要在世界上的最后一眼，看见的是你的脸。

度感受到心灰意懒。

        晚上，祁棠还是按照自己的习惯，了一桌丰盛的筵席。尝了尝，手艺没有退步，但她却没有胃口。电视节目看了几眼就关了，电视中的热闹只会让她感觉孤独更盛。

        再三跟江凝保证自己不会去危险的事后，她笑着送走了他。

        鼻腔中一酸意涌上，祁棠蜷缩在沙发上，将脸埋入抱枕，热的泪意浸染出一片深痕。

        当神律真的完成……

        一人影打开门，无声无息地走进来。

        “你只有我，我也只有你。”

        祁棠吻了吻它的额，哭了，泪干了，力竭了，又抱着它睡着了。

        他害怕承担失去她的痛苦，所以要把痛苦留下，留给她一人独自承受。

        她抓住了他的手腕，抓得死紧。

        “舍得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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