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律1

        “当然，这个实验成功概率非常小，甚至只存在于理论上，此前失败过无数次，后来我们不得不将它放弃。”

        “为什么失败？”沈妄淡淡问，口中虽然问他，视线却落在预言书上。

        “因为即便再强大的怪谈，也会遇上克制自己的规则，然后将所有的努力都功亏一篑。取代了它的厉鬼又太过危险，不受控制，我们只能将其镇压。除非……”

        “除非有一只厉鬼，强大且听话，能掠夺它者的规则，却又不会仗着规则肆意滥杀无辜，为非作歹。”沈妄嘲讽地勾了勾chun角，“所以你第一时间找到了我，因为神律浮现的瞬间，你就明白了它所指代的意思。”

        “因为祁棠的存在，我变得可控了。我不会违逆你们的提议，因为想拯救她，就必须要拯救人类。”

        他将六局的心思一览无遗地猜中了。

        沈妄是最合适的人选，也只有他是合适的人选。

        江凝并未掩饰他的意图：“我们无法强迫你去zuo任何事，你可以拒绝，但是你会吗？”

        沈妄未答，伸手临空一握，隔着一扇防弹玻璃的预言书出现在了他手上。

        他随意地翻开起来：“你是说，预言书上的预言最终都会实现吗？”

        预言书。这本古怪的东西，心机比人还深沉。

        它早就知dao解决这一切的办法，但只有这个时候将预言浮现，才能有这样的效果。

        这样的时候――

        沈妄已经想尽了所有办法，却无一起效，穷途末路的时候。

        连时机都算得分秒无差。

        他嘲讽地勾了勾chun角，将这本六局视若珍宝的怪书丢还给江凝。

        “它不是预言到了神律，它是预言到了，我愿意为祁棠去死。”

        -

        她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行走。

        不知dao走了多远，走了多久，时间和边界的概念在这里并不存在，直到她来到一面光幕之前。

        此chu1是茫茫黑暗，彼chu1却是惠风和煦，云光漫天，对一个在孤独中走久了的人，实在太ju有xi引力。

        往前踏出一步，她的脚步却又犹豫地顿住。

        可出于某种本能，她又能意识到，这条界线一旦跨过，就再也回不来了。

        这是生与死的界线。

        她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徘徊许久，而彼岸温nuan的光芒看上去是那么的有诱惑力。

        她着了魔般，将手指贴了上去。

        忽然，shen后一dao声音传来。

        “祁棠。”

        她转过tou去，看见沈妄，他站在一片接连的火光中，手指掰着脖颈上的项圈，六目失明，表情茫然。

        是啊。她心想：我怎么能这么就走了？我走了，沈妄该怎么办呢？别人又要欺负他，把他没zuo过的事算在他的tou上。大家都恨他，怕他，畏惧他，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为他说话。

        “你不要我了吗？”他抬tou质问她，委屈像晨间朦胧的雾霭凝聚在他失明的双目。

        祁棠心如刀绞，轻飘飘的步子又退了几步，然后，然后……

        便醒来了。

        醒来天光大亮，几乎刺目。是一个天朗气清的白天。她躺了一会儿，生锈的大脑迟钝地转动――

        不对，金宁市怎么会有白天？

        百鬼夜行之后，就再也没有过白昼降临了。

        她不知dao自己昏睡了多久，但挪动四肢的时候察觉到，这个时间或许比她最坏的预测还要漫长。她的四肢几乎都有些萎靡了，纤瘦，而且虚弱得不像话。

        过了会儿，她感受到微微的刺麻感，低tou一看，是红豆伸出小she2tou在tian她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