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他的声音异常平静。

        林妍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了个口哨：＂陈氏地产的小开？眼光不错啊。＂

        温泉之旅最终没能成行。周六早晨，周予安刚出公寓楼，就被一块浸满乙醚的手帕捂住口鼻。失去意识前，她看到一双银灰色的眼睛。

        ＂抓到你了，姐姐。＂

        门关上的声音很轻，却让周予安莫名心悸。她摇摇，把这归咎于习惯被打破的不适。明天开始，一切都会回到正轨。

        周予安但笑不语。陈禹确实符合她的口味――英俊多金，知情识趣，最重要的是从不过问她的过去。

        醒来时

        ＂听说那里的私汤很棒。＂陈禹搂着她的腰耳语，＂我们可以试试水中...＂

        空气瞬间凝固。

        ＂要不要报警？＂林妍忧心忡忡地问。

        三天后，她在公司车库发现自己的车胎被扎，挡风玻璃上贴着一张照片――是她和陈禹在电梯里接吻的偷拍，背面用红笔写着＂第一次警告＂。

        那晚她借口不适打发走了陈禹，整夜没合眼。第二天，监控显示花束是一个帽子的快递员放的，看不清脸。周予安松了口气，把这归为沈砚的恶趣味告别。

        接下来的两周，周予安的生活看似恢复了原样――工作、派对、约会。沈砚确实从她生活中消失了，连常去的酒吧都不再出现。只有偶尔午夜梦回时，她会想起那双银灰色的眼睛。

        周予安笑着推开他，没注意到停车场角落一闪而过的镜反光。

        ＂你最近怎么心不在焉的？＂林妍递给她一杯香槟，＂该不会真对那个混血小朋友走心了吧？＂

        她没想到，这是她最后一次以自由入睡。

        周予安笑了：＂我不就在这吗？＂

        当晚，她带着陈禹回了公寓。电梯里，对方的手已经不安分地探入她的裙摆。周予安半推半就，却在电梯门打开的瞬间浑僵――

        ＂不是这个。＂他翻压住她，语气罕见地认真，＂我要你...只看着我一个人。＂

        周予安的笑容僵在脸上。她太熟悉这种眼神了――那些前任们最后都会出这样的表情，渴求更多、更久、更独占的爱。而她的回答永远一样。

        周予安拢了拢发，尽量让语气显得轻松：＂你很好，但我从不在一个人上花太多时间。三个月的游戏，该结束了。＂

        又一周过去，相安无事。周予安渐渐放松警惕，接受了陈禹周末去温泉酒店的邀请。

        ＂沈砚，＂她轻轻推开他，＂我们该结束了。＂

        周予安摇。没有实质伤害，警察不会。何况...她内心深仍不愿相信沈砚会伤害她。

        周予安嗤笑：＂怎么可能。＂她抿了口酒，目光扫过舞池，＂我只是在物色新猎物。＂

        他穿好衣服，在门口停顿了一下，没有回：＂晚安，姐姐。＂

没一下地梳理她的长发。周予安昏昏睡时，突然听见他说：

        她的门前放着一束黑玫瑰，花中渗出暗红的，像凝固的血。

        沈砚沉默片刻，银灰色的眼睛在夜色中格外明亮：＂你。＂

        ＂嗯？＂她勉强睁开眼，＂想要什么礼物？＂

        ＂别碰。＂周予安声音发紧。花束上没有卡片，但她知是谁送的。只有一个人记得她随口提过喜欢厄瓜多尔黑玫瑰。

        －－－

        她错了。

        周予安终于慌了。她尝试联系沈砚，却发现所有方式都被拉黑。问遍共同朋友，没人知他的去向，仿佛这个人从未存在过。

        沈砚一动不动地俯视着她，表情空白得可怕。良久，他缓缓起，从地上捡起衬衫套上。

        ＂游戏？＂沈砚重复这个词，嘴角扯出一个古怪的笑，＂原来如此。＂

        ＂明天我生日。＂

        ＂哇哦，追求者？＂陈禹弯腰想拿，却被她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