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音想到的这个让画师和水族馆合作的提议。”
“这是她画的我们。”语气低缓,不,却笃定。
温惊澜点点,他垂眼,又翻了一页,看见更新的角色是瓜瓜。那只三条
的小水獭正单
上绳桥,
后小麻子在为她鼓掌。
“不是朋友圈整一堆滤镜那种炫,是……你知他把她捧得可高。”
“你记得给人家姑娘带回去,别凉了啊!”
那一米九的大个子窝在车队的塑胶长椅上,手里捧着搪瓷水杯,手机靠着膝盖,屏幕上还停在那只三条的小水獭正蹦着去藏鱼的画面。
有同事看了他一眼,咧着嘴碰了碰边上的人:“你看,惊澜这叫炫得不动声色。”
他的锁屏都是她画的那张图―
认真,好像那不是漫画,而是一件现实发生的正事。
就是那种感觉――他一句话不说的时候像山,一张口却叫人心。
韶水音第一次收到温家爸妈的红烧排骨时,愣了一下,捧着饭盒,小声嘀咕:“这……”
“你们看这个。”他又点了点那张图,语气比平时多了点热度,“这图是音音跟她画漫画的搭档说,小麻子的原型就是馆里的那只小獭。”
有人瞥见了,笑着调侃:“温哥你这锁屏也太少女了,水獭、小书包、还粉色的。”
他的声音低到几乎被风扇声盖过,但他说完后就不再说话了,继续看,继续翻,眼底像藏着一层浅浅的光,落在屏幕上,又映回到他眉眼里。
那晚,韶水音躺在他的怀里,和他说起这个剧情的时候,声音轻轻的。她说:“瓜瓜那会儿后已经糜烂,还是咬着渔网不放――她是个妈妈,她死撑着。”
温惊澜盯着那一幕,动了下,然后像是忍不住似的,小声说了句:
她咬着排骨,吃得满脸是笑。那天晚上她
她说的时候,眼睛里是敬意。而现在,那只被音音赋予了尊严的水獭,在屏幕上奔跑、跃,像是从创伤里
生生刨出一条路,踩着绳桥走出来。
另一个中年司机大叔跟着点,语气也不自觉柔了些:“小温那女朋友,是真厉害…可我看他啊,比她还更宝贝她。”
温惊澜没抬,耳朵却红得快冒烟。他手掌一抬,轻轻地把手机扣在膝
上,顿了几秒,才低低回了一句:
她长得太好看了,小脸白白的,说话又甜,嗓音
的像春天刚冒
的风。
上总带着一种天然的草莓香――那不是香水,是她家自己种的草莓田里带出来的味
,混着海风、阳光,还有点她自己特有的、
糯的气息。
肩膀松着,长随意搭着,像个刚从驾驶座上卸下疲惫的男人,此刻却藏着点不为人知的温柔。
温惊澜不擅言辞,也不会嘴甜应承,可每次接过饭盒时,眼底总藏着一点点止不住的笑意。那种笑,是小时候在校门口偷偷买糖,藏着回家想给最喜欢的那个人吃的那种。
画面里,小麻子炸鼓脸,一只爪子扒着石
,一只在地上跺脚,眼睛圆圆地写满了怒气,尾巴也气鼓鼓翘起来。
画里是一只背着粉色小书包的小水獭,坐在鲸鲨先生宽阔的后背上,尾巴甩得高高的,眼睛笑成了月牙,水波晃动,像是在说:“我来啦,鲸鲨先生。”
排骨肉嘟嘟的,红亮亮的,有肉有脆骨,香得她手还没伸过去,肚子已经咕噜一声叫了。
温妈第一眼的印象只是:“这姑娘可爱。”
他的眼神顿了顿,拇指在屏幕边缘摩挲了两下。
自从那天韶水音端着一盆金灿灿的炸肉子登门拜访,温惊澜的爸妈就彻底把这姑娘记进了心里。
结果第二天就直接定了:“得
她吃饭。”
那是他们第一次在末班公交上相遇后,她悄悄画给他们的。
没有人再说话,连一旁原本还在抖的老年司机都悄悄停了动作。
同事们顿了一下,有人起哄似地“啧”了一声:“哟,惊澜又在追‘少女水獭’啦?”
从那以后,家里每次饭,温妈都会不声不响地多炒一份菜,温爸也顺手多煲一个汤,说是给“音音那一份”。哪怕温惊澜晚上只回来十分钟拿个工
箱,他妈也会端着保温桶追出来,边
边念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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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完顿了一下,像是才意识到解释得不够,又急忙地补了一句:“音音是这漫画的主理人,资料、跑水族馆、
脚本的人,全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