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他才说:“祁烟,我决定……下月就去那寒潭里避世。但这信物,只要你用,无论在何
,我都能收到消息。若到时英宗主找上门来,一定要我的踪迹。阿父护不住那五只小崽,可否求你……给我递个消息。”
他见状赶忙隔着几步,先送来一灵力,替我蒸干了
上的水气。
比秘境之中的颜色都更深更艳,满是生机。
然而没走出几步,余桓复又追上来。
朝我递过来一块带着蛇纹,嵌着块鳞片的石质信物。
余桓到时,我正又一个哆嗦。
我气急败坏,是狡辩:“我没想问他。”
自出了秘境之后,余桓脸上的愁容几乎不见了。
只留个信儿给我,叫我洗好了唤他,他来接我出去。
一言一行之间,还总兜着几份机灵的鬼点子。
我顺口了句谢,余桓又乐了,顺着我这话调侃
:“给你留一半
发,还是都去干净水气?”
尤其回了他父乾这后,更是凡说话便总笑笑。
我本有些许的诧异,可仔细一换算,也便发觉余桓虽经历颇多,却终归年纪尚轻。
心思本就该这样活泼灵动才对。
余桓故意拖着长音“哦──”了声,:“你想见他。”
也同我在秘境中所见到的那份死气沉沉截然不同。
这下是当真要走。
没有磨难,余桓本就该是如此心。
约莫一刻钟,便已清理干净,拎着余桓准备的布抖起发上的水珠,便用他留下的信物去了个信。
余桓点点,哄崽子似的说出一连串“好好好”,掩着笑走开了。
但我终究什么也没问。
我上水气未干,又没灵力护
,被晨风一
,就结结实实打了个寒战。
仍然带着点热气的水珠泼洒在地上,倏尔便叫清晨的凉给中和收了去。
:“放心吧,今日他也还在呢。没走。”
门外,满目春景。
嘴上虽说着不想,动作却违心地得很快。
折成寻常人的年岁,估摸着也不过是个二十五六的年纪。
思及此,我低,也一笑,默许了他这点捉弄
质的玩趣。
到底是什么心思都瞒不过余桓的眼睛。
我一点,将那信物紧紧握在掌心,只重重地承诺他。
先前那秘境之中的冤屈和无望,本就只是一时拷在他上的枷锁而已。
我谢过余桓,又在门外盯着山下的致欣赏许久,才又迈步。
我其实尚有满腹疑问。
余桓抿了抿,难掩纠结。
这回我说不出决然的、反驳的话,只好又争辩:“不想。”
余桓一眨眼,似是早有预料,先退开我几步远的位置,才缓缓:“申时衍的灵力比我充沛,想必
这种事也要更得心应手。”
我叹了口气,只觉既好笑又无奈。
而后,等余桓自己闹够了,复又提起送我出去的事,我才一应和,随他向外走去。
比如为何他好端端的突然又要避世去,比如这信物为何不交给他阿父,再比如……许多许多。
我不明所以,问他缘何有这一问。
我没立即就答,“扑通”一下,把整个人都迈进池子里,仔仔细细搓洗。
若有那日,我一定,一定来帮他。
他一改先前笑闹的神色,难得严肃,像是思虑、纠结了良久,终于还是拦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