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昨天才在温泉里把他到崩溃，今天却连正眼都不看他，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甚至还笑得那么淡定，像是他们之间本没有发生过什么。她可以对Leo这么自然，对劳芙琳这么恭敬，对所有人都保持得，可她面对他的时候，居然只剩下回避和逃避？

        她真的以为他会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她真的以为，她不看他，他就不会去想昨天的事？

        姚星瞬口起伏了一下，手指猛地收紧，沉声开口：“艾优。”

        他的声音并不大，但在这个密闭的电梯里，却足够让所有人的注意力瞬间转向他。

        艾优一愣，终于抬起，眼神里带着些许迟疑和不安，像是没想到他会突然叫她。她看着他的脸，发现他表情不太对劲，嘴角的笑意也收敛了几分：“……嗯？”

        姚星瞬的目光深深地锁住她，声音压得很低，像是在隐忍着什么：“你撞车的事，什么时候的？”

        艾优的睫轻轻一颤，明显愣住了。

        她显然没料到他会问这个问题，神色微微一滞，眼底闪过一丝不太自然的情绪：“啊……很久以前的事了，不是什么大问题。”

        她说得太轻描淡写了，轻描淡写得让姚星瞬的心口顿时更闷了一分。他盯着她的眼睛，声音依旧低沉，却透着一咬牙切齿的意味：“不是什么大问题？你撞了车，Leo都记得得清清楚楚，你倒是装得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艾优这才意识到，他是真的生气了。

        她抿了抿，下意识别开眼：“那次事故保险赔了对方，车也修好了，我自己没什么事……”

        “你自己没事？”姚星瞬冷笑了一声，眼底的怒意终于出来，“你到底是不是觉得，你自己出了什么事都无所谓？”

        艾优微微睁大眼，像是被他的话刺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她的确没想过要把这件事告诉他，她也的确不觉得这件事有什么好提的，她从来都是这么理自己的事情的――发生了，就解决掉，然后继续往前走。

        可姚星瞬不这么想。

        他盯着她，眼神锋利而隐忍，像是恨不得揪着她的肩膀质问到底。

        她的态度太过随意，随意到让他感到一种彻骨的无力感。她真的完全没意识到吗？如果Leo今天没有说出来，她是不是本不会告诉他？她是不是连“受伤”这两个字都不屑于提及？

        电梯里的气氛在顷刻间变得压抑，Leo察觉到了些许不对劲，插话试图缓和气氛：“Hey，　it　really　wasn’t　a　big　deal.　She　was　overworking，　exhausted，　and―”

        姚星瞬的目光猛地转向他，声音冷得像是冰：“你闭嘴。”

        Leo一愣，明显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不客气。

        艾优的心猛地一紧，立刻皱眉：“姚星瞬！”

        她从没见过他这样，语气里的怒意是实打实的，甚至带着点情绪失控的意味。她下意识站直了子，想要解释点什么，可姚星瞬本不想听。他的眼神沉沉的，手指微微颤抖，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你自己觉得是小事，别人也觉得是小事，那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