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低了下来，带着极端的隐忍和压抑，拳死死地攥着，像是在强行克制自己的情绪。

        她一边收拾行李，一边跟他说：“这次回来也久了，阿晟，我得回去学校了。”

        他知她早晚得走。

        他只是……害怕她再一次离开他。

        他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像是被到极限了，眼神危险地盯着她，语气里带着烈的委屈、不甘、不舍，还有一无法抑制的恐惧。

        她的声音轻轻的，带着一点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惊讶和试探：“阿晟……你那些自己睡觉的日子里，都那么痛苦吗？”

        可他就是没办法接受她又要离开。

        但――

        尉迟晟的声音低哑，后槽牙咬得死紧，眼神阴沉得像是要滴出水来。

        尹鲸川手一顿，回看着他，笑了一下：“傻瓜，我是学生啊，哪有学生不回学校的？”

        “你现在不还是说走就走？”

        “再过几个月就放暑假了，到时候我们可以在一起更久。”

        他越说越气，膛剧烈起伏，眼尾微微泛红，像是压抑得狠了，连指尖都在微微颤抖。

        他心里那极端的占有、那种“你敢走试试看”的焦躁，已经被到了极限。

        他站在她后，沉默地盯着她把衣服一件件叠好，进行李箱里，那种熟悉的、令人焦躁的异地情绪已经死死地攥住了他的心脏，让他连呼都觉得沉重。

        “你知不知老子每次醒过来，手边没有你，都他妈想砸东西？”

        他突然开口，声音低哑得不像话，带着点儿咬牙切齿的意味。

        她眨了眨眼，刚想说点什么，就看到尉迟晟的脸色已经彻底黑了。

        尉迟晟后槽牙一紧，目光死死地盯着她，眼底的情绪晦暗得像是一片狂风暴雨。

        “你到底有没有心啊？！”

        “现在先忍一忍，好吗？”

        他已经习惯了在她边入睡。

        尉迟晟低看着她，呼重了几分，指尖不自觉地收紧，像是想要把她整个人摁进怀里，永远不放她走。

        他不是真的在生气。

        他自己都觉得他妈的邪门。

        可一异地，他连呼都觉得难受，夜里醒三四次是常态，天亮之前没睡着也正常得不能再正常。

        可他没办法，他就是没办法在没有她的地方彻底入睡，哪怕偶尔撑不住睡过去了，醒来之后也是一燥热，心里憋着一莫名的烦躁和焦躁，甚至有点恶心――

        “上次你走之前也是这样，春游完之后也是这样，高考之前也是这样。”

        “你知不知老子是真的怕你不要我了？”

        “我他妈就不该信你。”

        她说得很自然，但尉迟晟却觉得整颗心像是被人狠狠掏空了一块，咙紧得发疼，后槽牙狠狠咬着，指尖攥紧了她的行李袋。

        “你知不知……”

        “……能不走吗？”

        忍？

        他情绪彻底炸了，一双眼死死地盯着她，嗓音带着极端的不甘心，像是被她抛弃过无数次，怨气翻涌到快炸开了。

        “你就那么想走？”

        她轻轻叹了口气，转摸了摸他的眉骨，语气带着点安抚的意味：“阿晟，乖。”

        “每次都这样。”

，似是发着自己的不满。

        他的声音哑了，像是彻底被到了极限，所有的炸和翻旧账，其实都只是掩饰他最深的恐惧。

        他本来就睡眠浅，但凡两个人完之后，她在他怀里，他能睡得死一点。

        ＊＊

        最离谱的是，有段时间他的生物钟是被折腾得跟她同步――她要是学到半夜，他也能莫名其妙地睁开眼；她要是熬夜不睡，他就算累得要死，也会翻来覆去折腾到三四点。

        他低着，死死地盯着她，眼神黑沉得像是要把她吞进去，半晌，咬着牙低声开口――

        他知自己没办法真的拦住她。

        尉迟晟脸色阴得能滴出水来。

        忍个屁。

        尹鲸川有些愣住：“阿晟…”

        “老子是不是就该习惯了？你每次跟老子睡完，转就能收拾东西跑得干干净净。”

        “我们异地的时间好像比我们在一起睡觉的日子多吧？”

        “你到底知不知老子有多怕？”

        尉迟晟的猛地僵住了

        “你说什么‘不会分离’，说什么‘不可能放开彼此’，结果呢？”

        如果能选，他一天都不想和她分开。

        “你知不知你一不在，老子就睡不着？”

        虽然他表面上不吭声，但每次回家，躺在那张冷冰冰的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连闭眼都是她的影子，连梦里都带着她的味。

        尹鲸川刚把最后一件衣服进行李箱，结果下一秒，尉迟晟直接一巴掌把行李箱合上，力大得震得箱子都响了一下。

        年过完了，尹鲸川正月初八就要回临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