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低沉得透着一丝极致的无奈，膛起伏得还没彻底平复，但眼底的情绪已经从最开始的翻腾，慢慢地，慢慢地，被她那句话彻底安抚了下来。

        可她说的是什么？

        ，她怎么能这么自然地问出来？

        尹鲸川抬起，嘴里还鼓鼓的，眼睛弯了一下，笑得狡黠又明媚，“这不以后有阿晟盯着我吃饭嘛～”

        尉迟晟本来还没动筷，看着她这副饿死鬼投胎的架势，眉心顿时皱了皱，眼神沉了几分，心脏像是被她这一幕扎了一下，心疼得不行。

        她是真的饿坏了，第三碗米饭都快吃完了，桌上的菜还基本没动多少。

        他的手掌微微收紧，像是怕她会忽然松开一样，眼神深沉地盯着她，咬着牙低声补了一句：“以后也是老子请。”

        ……她他妈是在问他们的孩子？！

        等她醒过来后，看着他第一眼，就像看到了救命恩人。

        她不找他开房了，可他自己忍不住，隔了没多久就先去找她了。

        尉迟晟的手顿了一下，刚夹起的牛肉悬在半空，心脏猛地被她这句话撞了一下，像是被一突如其来的热狠狠灌进口，震得他整个人都有点懵。

        她是真的饿坏了，本没顾上细嚼慢咽，饭扒进嘴里就直接咽下去，等第一碗见了底，她立刻又去添了一碗。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自那以后，她对他的态度就变了。

        他忍了忍，还是伸筷子把菜夹到她碗里，语气不耐烦又透着点不易察觉的心疼：“吃点菜，光吃米饭有屁用？嚼几口再咽，别给老子噎着了。”

        她了嘴角的米粒，一本正经地说：“阿晟，以后你是想要个男孩还是女孩？”

        她低血糖，饿狠了的时候最需要的就是碳水填肚子，米饭比什么都重要。她连都没抬，闷继续扒饭，嘴里糊不清地应了句：“嗯嗯……吃完饭才有力气聊天嘛。”

        ＊＊

        高三那年，她低血糖发作，直接晕在场上，他一眼就看到她倒下去，什么都没想就冲过去，直接把她从地上抱起来，快步往医务室跑。

        尉迟晟一向对吃饭这件事不怎么讲究，随便找了家快餐店，两个人点了三个小炒，一个红烧茄子，一个青椒炒牛肉，一个木耳炒，简单又家常。

        他的声音低哑而笃定，透着一种近乎宣誓般的承诺和不容拒绝的霸。

        这傻女人，连吃饭都顾不上，饿成这样……以前她怎么不见这么好好吃饭？！

        菜一上桌，尹鲸川便毫不犹豫地先抓起筷子，给自己舀了一大碗米饭，埋就是一口接一口地炫起来。

        尹鲸川嘴里还鼓着米饭，眼睛亮晶晶的，像只小仓鼠一样，糊地“嗯”了一声，张嘴把他夹的牛肉吃掉了。

请。”

        “，尹鲸川。”

        “以后……都他妈是老子请。”

        尉迟晟看她来不及夹菜，干脆皱着眉自己帮她夹，哪怕她还在扒饭，他也一筷子一筷子地往她碗里拨，嘴上嫌弃：“嚼慢点，没人跟你抢，吃饭都吃不利索，以后怎么养家？”

        想到这里，他咬了咬后槽牙，眼神复杂地盯着她的脸，心里堵得不行。

        她在问他，以后是想要男孩，还是女孩？

        ……，她他妈到底是什么神逻辑？！

        他嗓音低低的，带着点无奈，顺手把青椒炒牛肉拨到她碗里几块，示意她别光吃米饭。

        可她哪顾得上菜不菜的？

        尉迟晟看着她埋猛扒饭的模样，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画面――

        快餐店的灯光温而昏黄，透过落地窗能看到外高校门口的人来人往，三三两两的学生说笑着走过。空气里弥漫着饭菜的香气，混合着油烟的热气，在冬夜里透着一难得的烟火气。

        。

        “行，这次老子请。”

        搞得他一开始还有点懵，后来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是觉得她之前在床上对他的那些事，亵渎了她的“恩人”？

        她的脸苍白得不行，嘴一点血色都没有，整个人绵绵的，气息微弱，他的心得快炸了。

        以前天天缠着他，拉着他开房，把他当玩、当工一样玩弄，结果低血糖晕倒被他救了之后，整个人像是变了一个人，在学校里对他毕恭毕敬，感恩德，态度恭顺得不像话，甚至主动和他拉开距离，连个暧昧的眼神都不施舍给他。

        他的结狠狠地动了一下，后槽牙咬得有点紧，指尖攥着筷子没动，眼神复杂地盯着她的脸，心脏得乱七八糟，耳朵有点发，连带着呼都沉了下去。

        他的结狠狠地了一下，牙齿紧紧地咬着虎牙，低哑地骂了一句，伸出手，一把扣住了她的手掌，死死地攥住，指尖收紧得像是要把她进掌心里。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嘴角还沾着一粒米饭，笑得狡黠又明媚，像是在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