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弯下腰，一只手撑在书架上，另一只手随意地插在兜里，整个人压得更近，嗓音低哑：“上次你说‘回家的时候有个伴也不错’，是这么个意思？”

        ――可他偏偏就是被她气得浑炸。

        “你可以不信你对我良多的施舍为我带来过什么，但请您至少接纳我的谢意，先生。”

        他的太阳了一下。

        她是在装可怜，还是在讽刺他？

        可她那句“我送你回去”里，透着一种让他说不清的不对劲感。

        他的语气听起来像是随口问的，可指尖却已经收紧了几分，他甚至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的反应已经落入了她的节奏。

        她他妈到底什么意思？

        她能让他一次次被问，一次次被玩弄，一次次沉沦，一次次……无法拒绝她。

        像是一条温柔的毒蛇，盘踞在暗，吐着信子，慢条斯理地引诱着猎物落入她的掌控。

        尉迟晟心底那火一下子被点燃了。

        可现在，她依旧是那副温柔的模样，却让他觉得她本没安好心。

        “你可以不信你对我良多的施舍为我带来过什么，但请您至少接纳我的谢意，先生。”和初见时的“告白”如出一辙。

        可是，他偏偏就没办法不被她挑起情绪。

        尉迟晟了虎牙，尖在腔内了，嗓音低哑了几分：“……你他妈什么意思？”

        尉迟晟了虎牙，眯着眼，看着她，半天才懒洋洋地吐出一句：“……你要是真有心，就别老这么恶心人。”

        他不是没想过无视她，或者干脆不理她，毕竟她太能装，太能把一切掌控得天衣无。

        他的语气带着点阴阳怪气的嘲弄，眼神危险地半眯着，盯着她脸上的那抹微笑，心底越发烦躁。

        之前在他耳边撩得要死，把他到崩溃的也是她，现在摆出一副好学生模样、淡定地说“送他回家”的也是她。

        她本就跪坐着，这样一说，更是像是在低臣服，像是在以最温柔、最无害的姿态，让他彻底无法发火。

        又是这副柔、顺从、近乎谦卑的模样。

        “你是不是觉得，老子就该被你玩得团团转？”

        ――和他们初见时的“告白”如

        他嗤笑了一声，修长的手指慢悠悠地在书架上敲了两下，像是刻意拉长了气氛，声音压得更低：“……尹鲸川，你能不能别他妈这么会演？”

        他盯着她，尖抵着后槽牙，冷笑了一下，长一迈，直接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里带着一点火气：“送我回去？你他妈还真有空。”

        而现在，她又一次用温柔的笑容，把一切都抹得干干净净，让他连质问都显得没了立场。

        她的低垂着，音量越来越小，像是真的在对他表达感激，像是真的……谦卑到了极点。

        她这是什么意思？

        尹鲸川没有说话，她垂着眼，展示着自己的示弱与温柔。半晌，她声音清甜的开口：“我一直都很感激尉迟同学…”她抬看着他，眼中亮晶晶的：“尉迟同学虽然平时有些暴躁，但总是愿意在我卑微时予我施舍。尉迟同学是太阳，是火鹤，而我不过是你庇佑、照耀下一棵不起眼的野草。我真的…很感谢你。”

一样。

        她明明送过他回家，那时候她的声音也是这么温柔，她的笑容也是这么，甚至还安安静静地走在他旁边，说“有个伴也不错。”

        她就这样坐在书架之间，周围散落着书籍，昏黄的灯光投在她的上，映得她的黑发柔顺得像绸缎，指尖还轻轻地搭在一本书页上，温柔得不似真切。

        尉迟晟的后槽牙狠狠咬紧，心莫名的火一下子烧得更旺了。

        她又来了――

        尉迟晟的太阳狠狠了一下，指尖在兜里收紧，眼神一点点冷了下来。

        她到底是想装无害，还是想继续玩他？

        她真的觉得他是个高高在上的施舍者？还是她……本就是在玩弄他，让他像个傻子一样被她的温柔包裹，最后被她彻底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