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歉疚地看着姑姑。

        翠翠小，我怕你欺负翠翠，可――姑姑哽咽着，她说她喜欢你，心疼你。

        她姑，你别说了。父亲第一次在人前下眼泪，我对不起她。他说着，跪下来。

        姑姑没有阻止他，却说，你跪吧，跪下了，也许父母就能原谅你。翠翠言又止地看着这一切，却听到姑姑又说，你这一跪，就把父女情跪掉了。她抹着泪扭过脸，翠翠是把你当男人，以后，你就实心实意地把翠翠女人吧。

        她姑！父亲的眼里出一种羞愧，多年后，翠翠才理解那里面的意思。

        翠翠已经怀过你的孩子，她就是你的女人。在农村里，仍然还传着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条边担抱着走的说法。这些天，翠翠不干净，你就忍着点，别上。

        翠翠还不懂上是什么意思，可她从姑姑的语气里，悟出是男女交合的意思。

        那几天，姑姑为她买菜饭，父亲就像丈夫一样伺候她，就算在姑姑面前，只要翠翠说那里不舒服，父亲也会给她按按。起初父亲还尴尬着，但经不住姑姑的数落，她总是冷眼看着父亲，你下的，就应该担当。

        父亲当着姑姑的面为她洗下，在她不便的时候，还像小时候那样抱着她。就在翠翠感受到蜜月般的甜蜜时，一件意想不到的事件发生了。

        清明节那天，父亲从祖坟上添土回来，忽然脸憋得通红，翠翠以为春天风大，就让父亲洗把脸，父亲没说什么，坐了一会儿，就急匆匆地去了趟卫生间，回来后，仍然不说话。晚上吃饭的时候，姑姑看出父亲不高兴，就给他多夹了点菜，父亲皱着眉勉强吃了一点，然后又急匆匆地走出去。

        翠翠听到姑姑嘀咕着，怎么回事？娘儿俩个都莫名其妙地看着父亲的背影。半夜里，翠翠忽然听到父亲的呻声，跟着就听到他翻来覆去地，父亲无奈的眼神伴着求助，她吓得慌忙喊来了姑姑。

        怎么了？怎么了？姑姑焦急的语气，俯下将父亲扶起来。只见父亲捂着小腹，脸色憔悴，一语不发。

        你倒是说呀！娘儿俩几乎同时责备着，父亲艰难地抬起，面带羞涩地，下面，下面鼓得慌。

        还是姑姑经验多，她知男人说的下面是指什么，柔声地伸出手，刚一接父亲的肚子，就见父亲一惊一乍地拒绝着，面疼痛难忍。她姑，我不出。

        多长时间了？姑姑焦急地问。

        今天下午从坟地里回来。父亲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那，那怎么办？村子地偏僻，离乡卫生院起码三十里路，再加上山路崎岖，已经憋了这么长时间，还能受得了颠簸？她在屋子里转着，脸上冒出一层细细的汗珠。翠翠一时也手足无措，她本想不到怎么置这样的事情。姜还是老的辣，姑姑转看着翠翠，焦急的脸上出一丝喜悦。翠翠，你，你给你爸出来。

        翠翠惊讶地看着她，却听到姑姑斩钉截铁地说，别犹豫了，这个时候，只能用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