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1.小四小五

        那两个人一挤进来，车里的空气立ma就馊了，腻嗒嗒地糊在每个人的pi肤上，扯都扯不掉。

        烨清伸手去掰那后视镜。

        他脸上有一gu子压不住的烦躁，在那干净的pinang底下突突地tiao。

        他脖颈上那圈五金，随着动作叮当乱响，像给死人开dao的引魂铃，听得人心里发mao。

        “还有多久？”戚墨渊的声音便从后座传来，他望着窗外，仿佛连这句话这都是一种屈尊的赏脸。

        “几小时。”烨清回得很短。他嘴角动了动，像是在笑。

        “你人真好啊……”温珀尔接过话，声音很温和。他的金发在光下看起来很ruan。

        “以后我们就都是朋友了。”他那双蓝眼珠子笑得都快淌出蜜来了，真得让人发慌。

        就像庙里的菩萨突然对你咧嘴一笑，你都不知dao该磕tou还是该跑。

        “你这话说出来自己信么？”烨清嗤笑一声。他眼角上扬。他觉得这一切很可笑。

        “让我猜猜，你是不是打算等到目的地的一瞬间，就和你的同伙拧断我的脖子？”

        他声音低沉下去：“真以为我相信你们愿意和我合作。”

        “我只是知dao你们想弄断我脖子，却又弄不断。”

        他又说了句。语气听起来很冲，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了。

        “带你们过去，是希望你们把水搅得越来越浑而已。我又没傻到想一打三。”

        “水浑起来，谁先到手，人就是谁的。”

        他撂下这么一句，直接砸在地上，告诉你这事就这么定了，没商量。

        温珀尔脸上的笑冷了一下，虽然即刻又回nuan了，且回nuan得毫无破绽。

        他轻轻摇tou，带着些许被误解的无奈：“怎么会呢？我可一点没有到地方就拧断你脖子的想法。”

        他声口里透着gu轻快的埋怨，亲昵得像是戏谑，可那眼风却ruanruan地朝shen侧一dang，dang出无限曲折的心事：

        “都是他的想法，和我没关系。”

        “我一直很友善。”

        戚墨渊连眼pi都没舍得抬一下，还盯着窗外，好像车里那两位的动静，是隔bi街的狗在叫。

        他不吭声，可那沉默沉得像石tou，比tiao起来骂街还瘆人。

        烨清从hou间gun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嗤笑。

        “合作也不是不可以。”他话锋一转，靠回座位，看起来放松了，但好像又更有把握了。

        “反正都得打一架，不是么？”他懒散的提议，“我们可以先把对面三个弄死。”

        这念tou让他感到一阵快意。

        先弄死对面三个。

        虽然弄死之后，他多半抢不过shen边这两tou饿狼，一打二和一打三其实差不到哪儿去。

        但他烨清已经窝nang够久了。

        比起最终能否独占，不如先搅个天翻地覆。

        弄死一个是一个，后面的路，或许就莫名其妙地轻松了。

        “你应该知dao。”戚墨渊终于开口。

        声不高。

        每个字都带着千钧之力。

        这不是商量。

        是宣判。

        “过去之后，占下风的是你。所有人只会想先弄死你。”

        他脑袋转得慢吞吞的，那双早就对啥都提不起劲的黑眼珠子，tou一遭实实在在地钉在烨清shen上，像tou狼盯上了跑不掉的羊，连怎么下嘴都想好了。

        “暂时合作可以，但我们不能赌后续的事情。”

        他停了一下。说的话都很有分量。

        “毕竟怎么看，都是先弄死你最快。”

        “你shen边，空无一人。”

        烨清脸上没什么表情。你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好啊。”      他答应了。很平淡。像是答应一件小事。

        “你们以为我不知dao么？”他又说，声音很轻，却让温珀尔和戚墨渊同时回眸。

        这世上能让他们正眼相看的，本就不多。

        能让他们同时回眸的，

        更少。

        “想杀我就尽guan杀。”

        “用你们所有能想到的方法。”

        他甚至让自己陷入了一种更深的松弛之中。

        “你们知dao。”

        “我才是她的正牌男友。”

        “杀我，是对你们最好的选项。”

        不像陈述，倒像是下了战书。

        他透过那方寸的后视镜接住了后座两人投来的目光。

        继而一字一顿，清晰无比地dao出话来：

        “小四小五，听明白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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