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卿反问：“你告诉我，我还能什么？”

        “下个月苏州那边应该会来消息。”

        拉远距离是最能快速忘记一个人的方法，一旦跟时律近距离，那种心痛的感觉又会接踵而来。

        “都还没，你怎么知是徒劳？”

        时律好像也没睡。

        人好像就是这样，会随着成长和经历，在时间的沉淀下，褪去莽撞和冲动，开始成熟，学会深思：哪些该，哪些不该。

        风机的风声减少了两人共一室的尴尬。

        时律缓缓睁开眼睛，余光映照下，他眼神明显有些幽怨。

        “也不算是摆烂，就是觉得没意思的，蚂蚁拗不过大象，再多都是徒劳。”

        只顾着弯捡手机的安卿没有注意到他的眼神，手机捡到手，她又继续刚才的话题：“在这里住下去，我早晚会馅的，你帮了我们家那么多，我不能再给你添乱了。”

        “我去湖边跑步了。”安卿没看时律，先进洗手间洗脸。

        “这么快就气？”

        安卿选择远离让她痛苦的源，宁愿行尸走肉的熬过一天是一天；除此之外，她想不到其他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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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个多月安卿都是这样，不再跟时律走近，也不跟他多聊。

        “摆烂？”

        “人不能跟天斗，错了就得认。”安卿抬起，失笑：“我现在的心态跟去年完全不一样，没有再继续跟他们斗下去的心思了。”

        窗刚打开，听到后的时律说：“以后出门记得带手机。”

        等了片刻，还是没有回应，安卿以为他睡着了，从床柜拿起手机，打开手电筒朝沙发那边照了下，看到他竟然坐在沙发上还没有躺下，手猛地一抖，手机掉在地上。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从衣柜里拿出来浴袍先披上，安卿笑着说：“中药都给我熬上了，下个月我的肚子要是再没动静，你妈估计得带我去医院再检查遍了。”

        干发把风机放回原位，安卿回床躺下，背对着时律睡的；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响起关灯声，睁开眼睛，一片黑暗。

        时律起，从洗手间的柜子下拿过来风机，插在床的插座上，调好温度和风度，把风机递给她。

        时律毫无回应。

坐在客厅里连好几烟，进门把安卿都给呛到了。

        安卿连都没回，“没，早点睡。”

        看到她发还是的，时律提醒，“发干再睡。”

        安卿先接过风机，把干发帽摘下来。

        “再忍忍。”时律注视着她，灰暗的光线下，看不太清她此刻的表情，“先等苏州那边的消息。”

        翻躺正，安卿主动开口：“明天我回大院住吧，我在大院里不出来，那些人总不能跑大院里绑我去？”

        安卿指了指上的粉色干发帽：“干发帽。”

        完脸出来，时律还在客厅，他的指间始终夹着烟卷。

        安卿当什么都不知，先开窗通风驱烟味。

        “借你吉言。”安卿上床靠在床。

        大约一个多小时过去，安卿还是毫无困意。

        “容易聚气。”

        “跑步带手机不太方便。”固定好窗，安卿转过：“我又不跑远，这边监控多，还有警卫员巡逻，比运动馆还安全。”

        冲过澡出来，安卿看到床边的沙发多了条厚毯，时律拿着枕走进来，“最近几天妈会过来查房。”

        见她朝卧室走，时律叫住她：“就没有其他想跟我说的？”

        不同于去年的那冲劲儿，今年的她束手束脚很多。

        “等来了消息又能怎么样？结果还不都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