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律前脚走，安康升上楼，从书房的其中一个暗格里拿出来一老旧的诺基亚手机，插上一张手机卡，拨通一个澳门区号的号码，通话刚接通，他已经拍桌咆哮：“谁让你们动的我女婿！到底是谁打着我的名义给你们下达的指令！”

        时律坐在后座，连眼睛都没睁：“安家。”

        他的嗓音有气无力，脸色明显一种病态感。

        事已至此，时律连坐都没坐，直接进入主题：“为了让您过个好年，提前过来跟您说声，初七民政局开班，我会跟卿卿办好离婚手续，安缦那边您最好派人过去先把卿卿接回来，这个年跟往年不同，除了这大院，哪里都不会太安全。”

        李连军只能在放行前向季平使了下眼神，让他好生给照看着，情况不好，赶紧给这边来电话。

        上次车祸那事，后来查出来车子是被人动了手脚，那些人都已经开始明着来对付时家了，再不采取些行动，这个年大家都得过不好；这也是为什么提前让季平回国，通知所有人来老宅商讨对策。

        ……

        “我要是怀疑您，年三十不会先上门来跟您拜年。”

        ……

        “现在这种关，妖魔鬼怪会全出来，是人还是鬼，都得等这个年过完才能现形。”环视了一圈这个大院，时律不免失笑：“一家家的都各怀心思，各有各的打算。”

        “你是怀疑我这个当爸的？”

        走到门口，时律背对着安康升，不忘提醒最后一句：“杀伐果断不是心狠，是关键时刻，必须立威。”

        朝安家的方向走，也不再像往常那样遇到出来打招呼的邻居。

        有些话只能点到为止，毕竟清理门这事，得让他们自己来决定。

        听到名字的那一刻，安康升的手都是抖的：“你确定是他？”

连军见他没休息多久，又要出去，在门口赶紧把车给拦住：“医生都说了得让您多休息，年三十的您这是要去哪儿？”

        20几分钟左右抵达市委大院，车子还是停在原来巷口的停车位。

        安康升笑意尽失，取而代之的是紧张神色：“查出来没？哪边派的人？”

        都已经讲那么直白，安康升再想揣着明白装糊涂也是徒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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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是怀疑……”

        时律刚下车，有一阵眩晕，季平及时将他扶住：“要不您改天再过来？嫂子她这几天一直在安缦那边住，没见安委派什么人过去过。”

        进安家后，保姆云姨更是没给时律这个姑爷好脸色。

        反倒是安康升这个老丈人笑着从楼上走下来迎接。

        听出他言外之意，是指那天的车祸属于人为。

        “你看到的只是表面。”呼了会儿新鲜空气，时律的状态稍微恢复些，“我今晚不过来，之前动我的那些人，指不定得派人去安缦那边。”

        时律面色淡定：“哪边的人，您心里不比我清楚？”

        得到相同的答案，气的安康升握拳，“你给我带个话给他，他这样干，等于是在我。”